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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比 96 !在以一场大败不敌菲律宾之后,中国男篮以 1  胜 4 负的世界杯历史最差战绩,草草结束了马尼拉之旅,而直通巴黎奥运会的梦想也随之破灭,在球迷们看来,斗志不足、高薪低能、青黄不接等已经发生在中国男足身上的问题,正在中国男篮萌生。
本届世界杯上,中国队输得如此狼狈确实让人感到意外,而更令人意外的是,本届世界杯参赛球队中平均身高最矮的日本队,不但是唯一一支在小组赛阶段取得胜利的亚洲球队,还以成绩最好的亚洲球队身份,时隔 47 年再次通过资格赛打进奥运会。而帮助日本男篮从泥淖中重新崛起的恰恰是一名足球人。
在 1984 年洛杉矶奥运会上首次获得奥运参赛资格开始,中国男篮连续 9 次以亚洲老大的身份出现在奥运赛场。不过自东京奥运会预选赛遭遇滑铁卢后,如今球队已经连续两次无缘奥运赛场。而中国男篮在大幅退步的同时,日本男篮却正在迅速崛起。在本届世界杯 36 支参赛球队中,日本队平均身高只有 192 厘米,是所有球队中最矮的,中国队要比他们高出 10 厘米,但就是这样一支日本队,却制造了一个又一个大冷门,并笑到了最后。
其实就在 2014 年,日本篮球还被视为 “日本之耻” 。那时,因为日本国内职业联赛体系相当混乱,虽然两个国内篮球联赛日本全国篮球联赛和日本篮球联赛都受日本篮协管辖,但无隶属和升降级关系,两个联赛分别是由企业队和职业队组成,彼此对对方都不认可。因为国际篮联要求各个国家只能有一个顶级联赛,而日本篮协又无法让国内联赛合并,因此受到国际篮联的处罚,日本篮协被暂停成员协会资格,日本各级别国字号篮球队均被无限期禁赛,日本队的男女篮甚至有无法参加东京奥运会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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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篮球领域的危机,日本文部科学省与国际篮联合作成立了 “日本 2024 特别工作组”。80 岁的日本足协前主席川渊三郎被任命为特别工作组的主席,日本篮球的改变也从那一刻开始。作为日本 J 联赛的创始人,曾担任 J 联赛首任主席的川渊三郎,在 1996 年提出了 “日本足球百年计划”,他希望提高日本整体的足球水平,2005 年,他又推出了一份雄心勃勃的 “日本足协宣言”,目标让日本队在 2050 年夺取世界杯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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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 “日本足球教父” 的川渊三郎把日本足球职业化的经验带到了篮球职业化的过程中。虽然是篮球的门外汉,但是在充分了解了日本篮球现状之后,川渊三郎将他对于合并后的联赛的设想,以及合并后如何妥善处理选手的待遇问题、联赛体系等实际问题,给出了合理的计划。
2015 年 1 月 28 日,川渊三郎召开了第一次特别工作组全体会议,他携带的提案书只有 2 页 A4 纸,第一页写满了他对合并后的联赛的设想,第二页则是合并后如何妥善处理选手的待遇问题、联赛体系如何容纳现存的 47 支俱乐部,以及具体的开赛时间。等到 4 个小时的漫长会议结束的时候,对联赛合并持反对或消极意见的只剩下不到 10% ,大家都对川渊三郎描述的那个理想的篮球联赛充满了期待。短短三个月不到,新组建的日本职业篮球联盟正式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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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年,日本 B 联赛正式开赛,困扰日本长达十年的 “双联赛” 问题得到了彻底的解决,国际篮联对日本篮协的处罚也随之解除。而成立仅仅 7 年之后,B 联赛的营收能力已经超越了 CBA,让 B 联赛可以用更好的待遇吸引高水平球员的同时,也增加了 B 联赛的竞争力。而如今征战在世界赛场上的这一代日本篮球运动员,恰恰是川渊三郎打造 B 联赛之后的受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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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届世界杯上,日本队涌现出了一个个令人赞叹的 “明星” 球员。在赢下芬兰和委内瑞拉的两场关键比赛中,比江岛慎 3 分球 9 投 8 中。尤其是逆转委内瑞拉的比赛里,他在第四节三分球 6 投 6 中,带队实现奇迹般的逆转。早在高中毕业时,比江岛慎就给自己立下了进入日本男篮国家队的目标。大学毕业后,比江岛慎在日本 B 联赛中火速蹿红,而在拿到 B 联赛 MVP 后,他还曾经放弃高薪到澳大利亚联赛去磨练技术,提升对抗能力。
不过 2019 男篮世界杯上日本队一场未胜的表现,让他重新认清了自己。从此,他开始尝试改变自己的打法,不再依赖擅长的突破和后撤步投篮,而是增强了外线投射的练习。如今,33 岁的比江岛慎在世界杯比赛中挽大厦之将倾所用到的武器,正是来自于对失败的不断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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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只有 1 米 72 的 22 岁控球后卫河村勇辉,在对阵芬兰的比赛中横空出世,他在末节单节砍下 15 分,以 25 分 9 助攻 0 失误的表现率队击败了 NBA 球星马尔卡宁率领的芬兰队。其实,河村勇辉在小学就已经崭露头角,在他四年级时输掉了人生中第一场比赛后,他就开始了 “自虐式” 的训练,每天完成超过 500 个投篮,进入高中后他又将投篮训练变成了每天 600 个。正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的训练中,河村永辉养成了他那极为优秀的投篮手感。
2020 年河村勇辉以高中学生身份加盟 B 联赛三远新凤凰队,以 18 岁 8 个月零 23 天成为 B 联赛最年轻的出场球员和最年轻得分球员。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先去读大学,2020 年 4 月他以一年级新生身份带领东海大学夺得全国校际锦标赛冠军。去年,河村勇辉从大学退学,转为横滨海盗队的职业球员,若放在中国,身高 1 米72 的河村勇辉不可能进入职业联赛体系,甚至连 CBA 俱乐部青训队的选拔都极有可能被一票否决。不过如今,在日本队取得的三场世界杯胜利中,河村勇辉场均得到 19.3 分、9.3 次助攻,让《灌篮高手》中的宫城良田从漫画走进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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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八村垒缺席世界杯的情况下,作为锋线核心的渡边雄太也担起了属于自己的责任。在世界杯赛前接受采访时,渡边雄太放出豪言:“一个不能赢球的球员在场上是没有意义的,如果我们再输掉比赛,我将会脱下国家队战袍。”最终,他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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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来自美国的归化球员,中锋约什·霍金斯。在战胜芬兰队的比赛中,他 9 投 7 中,得到 28 分,还强硬地摘下了 19 个篮板。世界杯五场比赛,霍金斯场均 21 分 10.8 篮板,这是让如今的中国男篮无比羡慕的内线统治力。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日本是一个移民国家,归化球员的难度和门槛都相对较低,但川渊三郎在归化的问题上延续了管理足球时的思路——归化是保持整体竞争力的手段,而不是目的。除了在归化目标中优中选优外,随着本土球员陆续扮演重要角色,归化的目标就更要科学和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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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中国男篮参加巴黎奥运会的希望已经渺茫,过分去苛责运动员们在场上的表现已经失去了意义。对于日本篮球来说,就像成功的日本足球一样,只用了十年不到的时间,他们就完成了逆袭,再一次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在中国足球职业联赛创办之初,川渊三郎曾表示亚洲第一个拿到世界杯冠军的一定是中国队。而看过了中国足球过去 30 多年的发展之后,川渊三郎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中国足球目前很多关于足球的发展策略都是短视的,如果不改变,50 年后依然还是现在的模样。” 希望这一次,川渊三郎不会对中国篮球有类似的评价。